第855章 太皇太后:冯氏为什麽不肯去死?!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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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855章 太皇太后:冯氏为什麽不肯去死?!

    薛家的祖宅,在汴京新城城东的汴阳坊,此坊是新城城东第二坊,位于汴河北岸。

    现代人追捧江景房,大宋的士大夫们也一样。

    所以,汴阳坊是汴京城典型的豪宅区。

    住在这里的人,非富即贵,这里也就成为汴京城这个繁华的帝都少数安静的地方。

    每天从早到晚,汴阳坊里巡逻丶检查的铺兵,络绎不绝。

    而且,在这里,每隔两百步就有一座兵铺,每五百步还有一座火铺。

    别的地方,一个坊未必有一个的,专门用于侦测火灾的望火楼,汴阳坊就有足足三座。

    更有上百名救火经验丰富的铺兵,在这些望火楼中随时待命。

    加上此地主人家自己豢养的各种下仆丶食客丶门人。

    汴京城的泼皮无赖们,别说来汴阳坊里晃悠了。

    就是稍稍靠近一点,立刻就有无数双眼睛瞪了过来。

    寻常百姓,就更不敢接近了。

    能够在这汴阳坊畅通无阻,又不住在这里的,如今的汴京城大抵只有那些穿街走巷,到处卖报的报童们了。

    作为真正的豪门,汴京富贵人家。

    薛家的祖宅,就占着整个汴阳坊地段最好丶视野最开阔的第三区第一甲。

    宅邸的后门,直面汴河,推开门就能看到,汴河上络绎的漕船,在宽阔的河面上,缓缓前行的景象。

    还能听到,打渔的渔家少女,清脆可人的歌声。

    不过呢……

    根本没有人知道,那些渔船上的所谓『渔家少女』到底是真的『渔家少女』,还是别人放在汴河上的鱼饵?

    反正,每年都有那麽几个『渔家少女』,因为歌声或者别的缘故,而与高门大户家的衙内丶公子结缘的故事发生。

    薛占射搂着一个衣着清凉的歌女,卧在自家后宅的庭院里,听着那汴河上传来的歌声。

    他嘿嘿的看着身旁的歌女,怪笑起来。

    因为,这个歌女,就是他去年某日,听到汴河上的歌声,于是立刻派人划着名船过去雇回来的。

    光是给牙人的好处,就花了他足足一百贯!

    「官人讨厌!」歌女痴缠着薛占射的身子,毫不在意他已经松弛的皮肤和已经花白的头发,清凉单薄的褙子下,充满青春的肌肤,在夏日的阳光下裸露出来。

    薛占射见着,忽然脸色一冷,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花娘啊……」

    少女听到薛占射的声音,忽然转冷,被吓了一跳,赶紧收敛起来。

    她看向薛占射,弱弱的答道:「妾身在……」

    「花娘下个月就满十八了吧?」

    少女立刻下了地,跪到薛占射面前,用着最可怜丶最娇媚的声音,哀求起来:「求官人怜惜,求官人怜惜……」

    「十八岁……老了呀……」薛占射悠悠的说道。

    他轻声吟着诗文:「不得当年有,尤胜到老无。今夜还先醉,应须红袖扶……」

    「吾之姬妾,从不过十八……」

    「下个月,花娘便出府去,自寻其路吧!」

    他是薛家衙内。

    他永远活在他十六七岁,快活逍遥,在姐夫和姐姐们羽翼和保护下的时光中。

    没有烦恼,没有忧愁,想怎麽爽就怎麽爽!

    奈何,岁月不饶人,哪怕他自己不承认,但……他还是老了。

    于是,他开始理解白居易,也开始效仿白居易。

    我不能永远十六七岁,但总有人十六七岁。

    叫花娘的少女,悲悲戚戚的哀求着。

    然而,郎心已如铁。

    薛占射披上衣裳,在几个家里的仆人的簇拥下,缓缓起身。

    他要去寻觅几个新人了。

    奈何,姐夫们都已经离世。

    他再不能像过去一样,借着姐夫们的威风,白嫖甚至叫人巴巴的把选好的美少女送到他面前来。

    他得掏钱了!

    而他父亲去世后,留给他的遗产,早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也是多亏两个姐姐,时不时的接济一点。

    不然他这个汴京四公子的排面,早就撑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身后,花娘还在抽泣。

    薛占射听着,也是有些心软,摇头叹道:「痴儿!痴儿!」

    「两枝杨柳小楼中,袅袅多年伴醉翁。明日放归归去后,世间应不要春风!」

    「世间应不要春风啊!」

    可能是想起偶像暮年的生活,薛占射唤来一个仆人,与之吩咐:「待花娘出府,给她两百贯嫁妆,叫她去寻个好人家嫁了!也算是全了我与花娘这一段缘!」

    「诺!」

    身后的少女,听到薛占射的声音,哭声越发悲戚。

    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,她的嘴角,都快变成了翘嘴了。

    只能说啊……出来混的,没一个简单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薛占射慢悠悠的踱着步子,回到前宅,正准备着带上几个下仆,出城去找些乐子。

    他囊中已然羞涩,已经不大逛得起如今不断涨价的汴京高端瓦子了。

    许多瓦子里的头牌花魁的价格,都在打着转的向上涨。

    「都怪那刑和叔!」薛占射忍不住埋怨起来。

    托刑恕的福,现在汴京的各大高端瓦子里的头牌的价格,都在不断上涨。

    譬如李师师,一夜五百贯起步,这还没算打赏李师师身边的婢女丶瓦子里的乐师以及瓦子的酒水钱。

    要是算上这些,一晚上七八百贯甚至上千贯都打不住。

    他早已没了进项,哪里撑得住这样的开销?

    所以,他只好将目光投向府界下面的县镇。

    但薛占射还没得及行动,他家的老司阍就已经慌慌张张的来到他面前:「官人,不好了……不好了……」

    「外面来了好多兵马……」

    「有御史拿着都堂签发的官牒子,要求官人立刻去大理寺接受询问……」

    薛占射听着,目瞪口呆:什麽情况?!

    兵马?

    御史?

    要我到大理寺接受询问?

    而且,对方拿的还是都堂签发的官牒子?

    我干什麽了我?!

    难道连我这样,根本不参与政事,也不议论朝政,也能遇到祸事?

    薛占射一脸懵逼!

    但,作为衙内,薛占射知道拿着都堂官碟子的御史登门所代表的事情的严肃性。

    所以,他连忙一边吩咐一个信得过的下人,立刻从后门划船去新郑找姐姐仁寿郡夫人求助,一边急急忙忙带着家人出去出迎。

    他是前执政之子。

    姐夫还是欧阳修丶王拱辰这样的社稷重臣!

    只要不参与谋反丶谋逆的事情,那麽,就算把天捅了个窟窿,天家也是要给体面的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

    当薛占射打开门,见到出现在他面前的御史的样子的时候,他人都吓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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