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灭口(1/2)
城南偏僻巷子中有间独门小院,前院栓着一匹马,屋中一对男女匆匆入内,迅速开始脱衣裳。
「公子,你受伤了。」
杏儿眼看着顾经年把插在心口的弩箭拔下来,声音带了哭腔。
下一刻,她眼神里就满是震惊之色。
只见顾经年褪下衣服,心口处的伤势迅速愈合,杏儿又惊讶又欣喜,同时却已被他那浑身上下的可怖烧伤震惊了。
「公子,你———」
豆大的泪水从杏儿眼中不停滴落,她握紧了双拳,又心疼又生气地道:
「谁把你烧成这样啊?」
「没事。」
顾经年语气平淡,拿出一个绿色瓷瓶,倒了几滴液体在自己脸上,很快,他那张僵硬的脸就像是活过来一般,有液体开始蠕动。
他又拿起一个白色瓷瓶,一点点把脸上蠕动的液体装进去。
杏儿看得目瞪口呆。
「这是异术。」顾经年道:「而我是异人,世间有许多异人异术,我知道你很惊讶,但现在不是和你细说的时候。」
可否儿的关注点其实不在这上面,而是哭道:「公子,你的脸,你那麽俊的一张脸——·.」
「别哭了。」
顾经年打开一个包袱,换了一套衣服,又递过一套粗布绣裙给杏儿,
道:「换上。」
说罢,他自转身,拿出几个瓷瓶与颜料,不知在鼓捣着什麽。
杏儿看了看,这破屋子里也没隔间,抱着粗布绣裙走到顾经年身后,寇窒窒地脱了身上的衣服,又担心公子忽然转过来,可见他一点偷看的意思也没有,又有些尴尬。
等换好了,她低头一看,觉得这布裙的款式,更像是年纪大的嬷嬷们穿的。
「坐下吧。」
顾经年说着,从瓷瓶里倒出液体,开始往杏儿脸上抹,神态专注,像是个画师。
杏儿有时闭着眼,有时偷偷瞄他一眼,遗憾他变得这麽丑,后来却又想,丑就丑,丑也有丑的好。
思绪由此渐渐飘得远了。
等顾经年忽然说了一声「好了」,杏儿才回过神来。
方才在她脑海中,两人已经隐姓埋名地生活了八九年,第一个孩子长到六岁,相貌出众,村里人都喷喷称奇,说孩子他爹被烧毁之前一定长得好极了。
「啊,好,好了?」
杏儿才反应过来,顾经年拿起一个小铜镜在她眼前,道:「你现在长这样。」
镜子里,是个相貌普通的老妪,杏儿见自己这麽丑,脑中绮念便消了大半。
顾经年递给她一个包袱,道:「你到城外霜枫镇住上半个月,若我还没来,你的伪装会慢慢消失,那就自己远走高飞。」
「公子,你去哪?」
「我还有事要办。」
顾经年送走杏儿,戴起一个鬼面具,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。
屋中,裴家父女相对而坐。
裴无垢双手捧着一碗药抿了一口,道:「问清楚了,顾继德喜欢一个游戏,叫『木头人』,他想趁我转身发现他之前,拍我的背。」
「我没玩过。」裴念淡淡道。
裴无垢咳了两声,道:「我是说,劫狱那人很了解顾继德,能够第一时间想到用『木头人』来利用他。」
「嗯。
「都说他是妖怪,刀剑难伤。你射向他那一箭,我看得清楚,正中心口,他却像没事人一样。」
裴念道:「他若没事,当时便杀了你了。」
裴无垢回想了一会,缓缓道:「他留手了,是故意饶我一命。」
见裴念不答,他又自言自语道:「为何呢?或是看到你来了,或是觉得杀不杀我都无妨。此人熟悉顾继德,体质特异,还对我留手,会是谁呢?」
「顾北溟丶陆晏宁叛乱的案子,你怎麽看?」裴念换了个话题。
「一个投敌丶一个举兵,既成事实,我还能怎麽看。」裴无垢叹息道:
「只能说越快结案,死的人越少。」
「可我觉得,也许是有人在幕后裴无垢摆手止住了裴念的追问,道:「这案子不归开平司查,你就别追问了。我受了伤,要早点歇养。」
从裴府出来时,天已经黑了。
有属下匆匆赶回,禀道:「缉事,找到那人的躲避之处了。」
裴念第一时间到了城南的小屋,首先看到了一个火盆,里面是些烧焦的衣物。
桌案上放着一本帐册,打开来,她认出了是大理寺司直袁伯祯的笔记,
记载的该是宗氏向他行贿之事。
裴念心里不由问了一句。
「是你吗?」
她不认为梅承宗会看错,顾经年极可能已经死了,可方才听裴无垢的分析,那凶徒却很像是顾经年,包括手中这帐簿,也像是他故意留下的。
裴念闭上眼,把脑中的杂念摒除,不再去考虑顾经年,只考虑那凶徒下一步会怎麽做。
「顾继业。」
手中的帐簿提示了答案。
陆晏宁的案子,顾继业是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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