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再开(1/2)
两间石室以石门相连,内外皆有昏暗灯烛照亮。
杨玉瓶浑身浴血,双目浑浊无神,手中剑松松垮垮的拿着。
兰若寺的觉远和尚倒在地上,手握爪,脚伸直,口大张,两个眼珠子似要挣脱而出,整个人狰狞可怖的绷紧,似临死前见到了大恐怖。
解开屏的寂灭相早吓没了,更无半分超然物外之感,面上苍白无血色,肩头糜烂一片。
内里的石室中,孟渊站在石门口,身后张龟年瘫倒在地;宁去非浑身覆冰,已然昏迷;莫听雨腹上有伤,鲜血淋漓。
此一番,刚开始双方战力相差不算大,可最后觉远出来搅局,形势当即逆转。
孟渊迅速做下判断,己方除却自己外,已经没人有再战之力了。
那宁去非受冰封之苦,已然昏迷;张龟年两番催发浮光洞天,气血两亏;莫听雨伤势不重,却担忧情郎,分明心智已乱。
而对方的解开屏似也因锁困觉远而耗尽气力,分明是没了战力。
但对方重伤待死的杨玉瓶得了觉远的滋润,虽说瞎了眼,神智还不太清,可毕竟又回巅峰,足以镇压全场了。
解开屏盘膝坐着,呼呼喘着气,他见杨玉瓶披头散发,浑浊双眼虽不再灵动,但浑身的杀意却遮掩不足,且还有着十足的暴戾之感。
「杨施主,你受伤太重,脏腑损伤过重,此时即便得了滋养,也会浑身气血如沸,不妨稍缓几口气。」解开屏语气十分和善,甚至有几分哄小孩子的模样。
「九转还神我用的多了,我比你清楚!」杨玉瓶浑浊的瞎眼盯着解开屏,面上戾气未除。
「……」解开屏不敢多言,当即俯下身,爬到觉远跟前,往衣服里摸了摸,取出一枚令牌,「玉瓶菩萨,东西拿到了,咱们走吧。」
「走?我人还没杀完呢!」杨玉瓶走上前,一脚踩在解开屏脸上,「留力是吧?等着困觉远秃驴,不提前帮我的忙?」
「我也是没法子。」解开屏哆哆嗦嗦的把令牌塞到自己衣裳里,他害怕的很,「我修寂灭相,精擅此道,可入我佛门之法乃是以神换神,以空换空,比你们武人的浮光洞天还费气力。接引张百户和宁去非没用,我只能等着最后渡化孟飞元!可没想到觉远屏息藏在里面,可这不也正好给菩萨享用了麽?」
他竟低三下四的讨好杨玉瓶。
「若是你早些出手,我何必用还神之法!」杨玉瓶气的很,一脚踢在解开屏脸上。
解开屏摔的颠三倒四,却也不敢不服,只是往里间石门看了眼,见孟渊提刀展望,便道:「孟施主不妨放下刀兵,也随我学些佛法。」
「被人拿脚踩在脸上的佛法?」孟渊好奇问了句,又觉失礼,便道:「解兄好意我心领了。」
「……」解开屏叹了口气,又仰起头看杨玉瓶,竟又劝道:「咱们已经拿到了东西,何必赶尽杀绝?这位孟小旗是我故交,曾绕我性命,小僧愿意侍奉玉瓶菩萨。」
「我不用你侍奉,我要那位孟小旗侍奉。」杨玉瓶好似有了新欢,「待到合欢未央,共登彼岸之时,我一剑杀了他!」
孟渊本来就腰膝酸软,听了这话忍不住又是一凉。
「人也?兽也?阿弥陀佛。」解开屏无奈道。
「妇人之仁!」杨玉瓶一脚踢在解开屏下巴上,道:「他杀了杨怀义和杨玉袋,还叫破了我名姓,显然探问到了我的根脚!这等人,必须灭口!」
说着话,杨玉瓶剑上遍布寒霜,随即气机定在孟渊身上。
一时之间,孟渊猛觉浑身一凉,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
「小孟,你……」张龟年瘫在地上,面如金纸,语气微弱。
「张叔放心便是。方才你不让我拼命,此时该我拼命了。」孟渊凝视着杨玉瓶,气机同样锁定对方。
「孟飞元,你学了燃命之法?」莫听雨茫然问。
「深陷死生之地,燃命便是续命。」孟渊笑。
「徒然待死。」杨玉瓶姣好的面上有笑容,昏暗灯光之下更显狰狞。
只见剑光催发,内外两间石室中便有寒风冷意。
孟渊正要来拼死一战,却见莫听雨忽的抓住自己的袖子。
「孟飞元!」莫听雨咬着牙出声,手中摸出一小小宝塔,「你要是为张百户拼死也就罢了。可大师兄要是知道你为我们两个拼尽血肉寿元,他就算死也不会原谅我的!」
这般说着,莫听雨托起手中宝塔,随即面上血色顿消,浑身渗出血来。
只见那宝塔迎风便长,霎时间便将孟渊四人遮蔽。
待再睁开眼,孟渊便见身处一矮小之处,也就丈余方圆,四人在一起略有些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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