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 张狂其号知野望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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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很是偏僻,但是村民进山采药丶收集各种山货,偶尔从附近路过也很正常。

    但这两人却是走了神,在山路上忘记了拐弯,齐齐地一头撞向路边的山壁,却诡异地穿过山壁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洞天门丁户处于开启状态,这两人竟是一名六阶药师与一名五阶采药人,

    却将气息收敛得极好,几乎看不出破绽,并伪装成了附近村民的样子。

    不论他们伪装得再好,只要耿执事坐镇洞天掌管阵枢,便立刻能察觉并识破,可是耿执事却毫无反应,就这麽把他们放进去了。

    进入门户后视野豁然开朗,远处是横亘的绵延群山,迎面是两条山峰支脉间的豌谷道,与灵犀门惊花洞天的景象并无二致。

    有所区别的,就是谷口旁还有个院落,样子就是典型的农家院,旁边还开了几垄菜园,用竹篱围了鸡圈。

    圈里养的鸡是别处见不到的品种,蓝羽褐翅还有白色的斑点,其实是一种名为斑雉的灵禽,下的蛋很好吃也有滋补功效。

    这里相当于门房,也是看守门户入口的弟子居所,进出洞天者皆须登记确认。耿言新刚派了心腹弟子过来,然而此人却在屋中毫无动静,甚至都没有出来看一眼。

    两名潜入者中,那名药师形容四十出头的样子,是一名方脸男子;另一位采药人看着很年轻,面皮白净似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。

    但是此等修为又有伪装,表面上倒不太容易看出真实年纪。

    他们耳中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问道:「来者何人?」

    这是耿言新在说话,他可以通过阵枢将声音直接传到洞天中的任何一处。那名中年药师答道:「我师徒二人感洞天召唤,寻迹至此。」

    耿言新:「沿前方谷道进山,尽头有石坊与桥,过桥便可望见宗门祖师殿,我在此恭候。」

    这段谈话听着还算正常,就是有两名散修突破了高阶修为,受到洞天召唤寻至此处,假如被人撞见也有合理的解释。

    但是这个场面却越看越不对劲,而且与程序不符。首先耿执事不应该就这麽直接把人放进来,其次就算来者身份已通过宗门核查,初次进入洞天也需要看守门户的弟子接引。

    这两人穿过山谷中豌的道路,尽头有一座石桥,桥那边有一座石坊坊额上刻着「丹丘」二字。

    走过石坊是一片山中盆地,盆地中也散布着一些建筑,都是丹鼎门弟子在洞天中修行的落脚处,但此刻并无什麽人。

    盆地尽头的山脚下最醒目的建筑群,就是丹鼎门祖师殿所在。二人难免激动之色,快步穿过盆地向祖师殿走去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左侧路边不远处,一座草屋中忽然走出一人,是位身着青色长衫的银发老者,还带着头巾簪着发髻,如今只有古装片里才能看见这种打扮。

    他朗声问道:「二位行色匆匆,这是从哪里来,又要往哪里去呀?」

    两名不速之客站定脚步,中年男子反问道:「你是何人?」

    青衫老者:「老夫郭遣怀!」

    耿言新惊讶的声音凭空传来:「郭师叔,您怎麽会在这里?」

    郭遣怀是入微门的前任掌门丶如今的太上长老,他早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康如林,据说长年在观书洞天中隐居清修,并不过问宗门事务。

    何考从小佩戴的挂坠,就是他出手打造的,他有一名亲传弟子邹添锦,

    现在也是入微门的执事。

    郭遣怀笑道:「我来串个门,不可以吗?」

    耿言新:「晚辈疏忽了,竟然不知,交接弟子也未告知此事,回头再好生招待师叔。这二人是受洞天召唤而来,已核实身份与过往行止,请容我先行接待。」

    郭遣怀:「可是我看他们形迹可疑,似是悄然潜入,应当好生查问一番耿言新:「师叔早已退隐,更何况这时我丹鼎门内事,请你不要过问。」

    「那麽我呢,能否过问?」这时忽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,顺着声音望去,道路右侧也出现了一个人,他不知是何时钻出来的,坐着小马扎,就像一个普通的乡下老头。

    那中年男子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,强大的修为气息展露无疑,沉声道:「江道祯?」

    小老头正是江长老,他不紧不慢地开口:「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,能一眼认出我,你们果然不是普通的江湖散修,来历确实很可疑啊!」

    耿言新又说话了,声音明显带着惊和紧张:「江长老,您怎麽也在这里,事先却不打招呼?这两人并无问题,丹鼎门早已调查明白,请不要阻拦。」

    江道祯:「耿执事,我代表宗法堂命你立刻前来,当面解释清楚,也算是给你一个机会。」

    耿言新:「我正坐镇洞天掌管阵枢,恕难从命!宗法堂也非您一人之宗法堂,此刻在仙壶洞天之中,门户已关闭,这就是丹鼎门内事,请你不要插手!」

    江道祯居然也不生气,只是叹了口气道:「耿言新,你暗中放一名药师进来,就是想让他神不知丶鬼不觉悄然夺掌整座洞天吗?」

    然后又冲那中年男子道:「听说逍盟前些年出现了一位修炼丹鼎术的奇才,我推断应该已突破六阶药师修为,却不知其人姓名,只知其自号丹丘主,就是你吗?」

    「是我又怎样?」中年男子的声音很镇定,丝毫不见慌乱或紧张,似是有恃无恐充满自信。

    说话时他伸手从脸颊和头发上抹过,瞬间卸去了伪装恢复了本来面目,

    浅色的虹膜丶棕黄色枯草般的头发,一看就是西方人而非东国人的相貌,

    难怪他刚才要扮成附近村民的样子,其本人的形容一看就不对劲,也难怪他的东国语虽说得很流利,口音却总有点怪异感。

    江道祯的瞳孔微缩,人却呵呵一笑:「丹丘主,我当初听说有个半吊子起了这麽个自号,赤白狂慢,便知其人野望,料想到他想干什麽。

    我已经等你很久了,而你直到今天才来,却是来得很不巧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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