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 长安风起(求订阅求月票!!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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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同被带走的,还有广陵王刘胥。

    可昨夜,刘旦还在府中摆酒,宴请王公大臣。

    一系列的事情表明,事情不一般。

    「外面,是什麽情况?」

    汉帝躺在榻上,看上去很虚弱。

    昨夜,当刘进派人传递消息过来之后,汉帝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一直知道燕王胆子大,却没想到,竟如此胆大妄为。

    他立刻命郭率羽林军前往蓝田接手寿氏田庄。

    同时又下旨,命蓝田县连夜冲入寿宅,把寿家上上下下共三百馀口全部送入大牢。

    随后,汉帝又命人把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连夜抓进未央宫,丢进了掖庭狱之中,并命令未央宫卫严加看管,任何人不能接触。即便是刘旦和刘胥,也是分开关押。

    正午,郭回宫复命。

    寿家田庄仍在清查之中。

    别的不说,只那五百无面人,便费了一番手脚。

    郭在看罢了战场后,也暗自感到心惊。

    平舆候,果然不似表面上看的那麽和善。

    只看遍地的尸体,他就能猜出,刘进一定是下了死命令,竟然没有一个活口。

    当然,有活口也没用。

    无面人·—·

    经过检查,郭可以确定,长陵邑外袭击刘进的那些无面人,和寿家田庄的无面人是同一批人。

    玉山苑书房里的信件里,虽然没有留名。

    但经过检验,应该就是燕王那边的信函——··

    这燕王想要搅浑长安池水,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
    就算是郭,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去打李广利的主意。

    是,李广利有点废。

    但他却是汉帝非常看好,并委以重任的军中大佬。

    这种事一旦发生,不管李广利死活,太子刘据和军方,定然会出现极深的矛盾。

    要知道,军方在卫霍故去之后,虽然保持中立。

    但私下里,很多人还是有些偏向于太子。

    刘旦,这是想要断了刘据的臂膀啊!

    他匆匆整理完了证据,便返回长安,把所有物品,都送到了汉帝的书案之上。

    「生子,应置于齐鲁之地,以感化其礼仪;置于燕赵,果生争权之心!

    听完了郭的汇报,汉帝忍不住仰天长叹。

    「早知如此,朕便不会把旦送往右北平。』

    「陛下.—·

    「郭,不必再说了。」

    汉帝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他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很多,整个人的精气神,也变得虚弱起来,

    「进那边如何?」

    「平舆候没有说什麽,非常配合。他还提醒老臣,贰师将军此次回京,

    行程和路线竟然全部走漏-—---怕贰师将军身边,也有细作。老臣已派人连夜提醒贰师将军。」

    「这个混小子,这麽大度?」

    汉帝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「既然如此,贰师将军得多出点血才是。回头替朕给李广利带句话,此次多亏了朕的皇太孙,否则他必有大祸。」

    「老臣遵旨,这就派人——·—

    郭说到这里,突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「陛下刚才说,皇——.」

    「皇太孙!」

    「老臣明白。」

    皇太孙和皇长孙,一字之差。

    但其中的含义,却有天壤之别。

    皇长孙,只能说明你是皇孙,也许有继承大统的机会。

    但皇太孙—·

    那就表明,汉帝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
    太子之位将无人可以动摇。

    而太子之后,接替皇位的人,也只有可能是刘进。

    除非刘进未来作死。

    比如谋反啊之类的事情。

    否则,就算是刘据想要换人,朝中的王侯公卿也都会反对。

    当然了,如果刘进能够掌控朝堂。

    就如同汉帝这样的威望,那他也有可能成功。

    但是,太子能做到如汉帝那般的功绩吗?

    汉帝不认为他能做到。

    同样,郭也不这样认为—·

    他心里,快活的想要唱歌。

    因为刘进皇太孙之位的稳固,也代表了郭之前对刘进的投入,不再有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「对了,老臣已经让皇太孙去解决孙纵之了。」

    「他能明白朕的意思吗?」

    「呵呵,以皇太孙之聪慧,想来没有问题。」

    「那就好!」

    汉帝刚刚起来的精气神,又有些委顿了。

    「进,回来了?」

    「昨夜便已经返回长安。据老臣的鹳雀传信,皇太孙很疲惫,一回家便睡着了。」

    「也是苦了这孩子。」

    汉帝道:「朕乏了,你先退下。」

    「对了,与皇后说一声,让她不要再担心了。

    还有,与太子宫那边也说一下——----对了,朕与进的礼物,他可喜欢吗?」

    「喜欢!」

    郭回答的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「据鹳雀传信,皇太孙见了陛下的礼物之后,便把那西域女子赶到了王姑娘那里。」

    「哈哈哈,朕就知道,堂堂皇太孙,怎会喜欢那些长得稀奇古怪的女子汉帝说着,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    「替朕给旦和胥传一句话,问问他们:知罪否?」

    「喏!」

    汉帝闭上了眼晴,沉沉睡下。

    郭轻手轻脚,退出了寝宫。

    「郭令,陛下·—..」

    卫子夫一直守在外面,见郭出来,忙迎上前来。

    「皇后放心,陛下歇息了。没甚大事,只要睡一觉便好。

    不过,老臣却要提前恭喜皇后。恭喜皇后,贺喜皇后。」

    郭这没头没尾的道贺,让卫子夫有点迷糊。

    出了这麽一档子事,好端端有什麽可以道贺呢?

    她也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因为郭半夜找汉帝的时候,汉帝就在椒房殿休息。

    郭轻声道:「刚才陛下亲口承认,平舆候是皇太孙。」

    「皇太孙就皇太孙,有什麽可道贺。他本来就是———」

    卫子夫突然间,闭上了嘴巴,惊喜看向了郭,

    「陛下承认进是———.皇?」

    「皇太孙。」

    郭轻声道:「怕旨意很快就会发出,说不定此次祭祖大典,平舆候皇太孙之位便可确定。」

    卫子夫听了,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身为皇后,她当然明白皇太孙和皇长孙的区别。

    此前,她可能还会担心太子的位子。

    可皇太孙一旦确立,太子之位便再也无人能够动摇。

    这,这这.——.

    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。

    天晓得卫子夫这些年来,提心吊胆,过的是怎样的日子。

    皇后?

    后宫之首。

    又如何?

    太子不稳固,皇后的位子便不会稳固。

    为此,她曾想过无数个办法,弄清楚汉帝的心思。

    包括请让皇后,包括请让太子·——·

    虽然汉帝一直说,太子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但卫子夫,依旧不放心。

    现在,皇太孙确立——·

    「倚华。」

    「奴婢在。」

    「去太子宫,与太子妃说一下,问问她王翁须和李姝哪个合适?亦或者她还有别的想法。」

    「太子妃?」

    倚华一愣,但马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。

    她看向了卫子夫。

    见卫子夫点头,她也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,半年之前那个还郁郁不得志的史皇孙,如今竟得了皇太孙之位。

    也只有如此,史良娣才会正式成为太子妃。

    卫子夫早有这个打算,却苦于汉帝迟迟没有做出决定。

    现在———·

    「皇后,我这就去找太子妃道喜。」

    「倚华,正好老臣也要去太子宫传话,咱们就一起吧。」

    「郭翁请。」

    「倚华姑娘请!」

    长安,尚冠后街。

    孙纵之从昨晚开始,眼皮子一直在跳。

    响午,他得到了消息,燕王和广陵王被请入未央宫中。

    他这心里,就砰砰直跳。

    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。

    但,发生了什麽事?

    孙纵之感觉不妙。

    他一直想要试图和燕王刘旦取得联系。

    却发现燕王府,已经被羽林军包围,根本无法靠近。

    他知道,一定是出事了!

    但,出了什麽事?

    莫非,寿西长那边发生了意外?

    他有心想要去右扶风府与王欣联系。

    但得到的回答却是,王欣一早就去了太常。

    太常,也在未央宫。

    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如果是参加朝议-—----哦,右扶风虽然是两千石,却没有资格参加朝议。

    而且就算是朝议,他也该回来了。联想到燕王和广陵王被送入宫中,孙纵之知道,出事了。

    长安不能再停留。

    必须马上离开··

    孙纵之立刻回到了住所。

    可前脚刚进门了,他就闻到了屋子里,有一股非常浓郁的血腥气。

    这房子,是燕王委托寿西长在长安城中,秘密置办的一处产业。

    除了寿西长之外,也只有燕王知晓,

    孙纵之立刻知道事情不妙,但他却没有回身,而是在门口站立片刻,叹了口气,迈步走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地上,有血迹。

    他留在这里的两个剑术大师,却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苦笑一声,他整理了一下衣冠。

    而后在席榻上坐下。

    「罪臣孙纵之,甘愿受死。只请陛下看在罪臣愿意坦白一切的份上,饶罪臣一家性命。」

    从偏房里,走出几人。

    「你也知罪该万死,何必自行了结?」

    说话的人,年纪不大,有的出乎孙纵之的意料。

    「陛下,不需要罪臣的口供?」

    「陛下怕脏了耳朵。」

    「我———」

    孙纵之张了张嘴,突然间仰天长叹。

    「纵之十五学剑,而是习文,原以为能搏一个出人头地,奈何未逢明主。此计,出自王孺之手。而王孺如今在右北平,持有燕王虎符,且与左谷鑫王壶衍往来密切。请陛下尽快处置王孺,若被王孺知晓,势必会勾结壶衍为祸燕地。」

    说完,他仓唧拔出佩剑,至于颈上。

    「陛下,罪臣知错了!」

    说完,他手上一用力,便抹颈自。

    尸体扑通伏在了案上,鲜血瞬间把书案上的竹简帛书,染成了鲜红---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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